2009-01-26

红楼年表初探T2-说说早熟的宝玉

如果划分红楼梦的故事的时间脉络,大体可以分为三大时间段,正好对应了主人公宝玉的童年、少年前期、和“三春事业”时代的青少年期。
第一大时间段从第1回到第4回,时间跨度大约9年,大体对应历史上的雍正元年到雍正9年。
这段时间,书中的时间过渡非常不明显,正像一个孩子记忆中的童年时的事情。
第1回是全书的引子,说到某年夏天石头下凡,与宝玉的生日在夏天完全契合。其后的一个元宵节后,香菱被拐。第2回到第4回,写到贾家初次衰败从南京迁到京城,随后有黛玉进京,和葫芦案等故事。

第5回宝玉在可卿房里做梦听曲,实乃全书总纲。
宝玉初试云雨发生在春天,到第六回开头由一大段过渡到刘姥姥一进荣国府,“因这年秋尽冬初”,实不知与前文相隔了几年。如果按照全书的总体时间来看,与前文在同一年基本合理。
以此作为第二大时间段的开始到第16回结束,时间跨度虽然只有大约三四年,从雍正10年到雍正12年,这几年时间里却发生了不少影响全书的大事情, 也是历史上贾家在雍正朝的煎熬中挣扎喘息的几年。一如孩子的少年时代,一年复一年的记忆, 时间的脉络也渐渐清晰了起来。

学界普遍认同,在随后的元春省亲那年,宝玉13岁或者14岁。
那么从宝玉初试云雨之后,到元春省亲到底几年呢? 我们来看一看这个有趣的问题。
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:第6回刘姥姥到荣府,第7回周瑞家的分送宫花,宝玉初见鲸卿,晚上焦大骂街,第8回比通灵,摔杯子,袭人说我才倒茶来,被雪滑倒了;几天后,第9回,宝玉和鲸卿上学,袭人说大毛衣服我也包好了,...学里冷,好歹想着添换,...脚炉手炉的炭也交出去了。
在贾敬的“第一个”寿筵前三天,发生了闹学堂事件;第10回,金氏来宁府为学堂事件找说法;次日张有士来给秦氏看病。 贾敬的一个寿筵这年冬天11月,庆寿辰宁府排家宴,见熙凤贾瑞起淫心。过了一些日子,秦氏的病况时好时坏,贾瑞去荣府几次都没见到凤姐。这年冬至是11月30日,12月2日凤姐来看秦氏,当天贾瑞见到凤姐,第12回前后几天里,贾瑞两次被耍。
谁知这贾瑞一病就是一年,到了第3年春天贾瑞死,办丧事。冬天林如海病,贾琏送黛玉南去。
第4年秦可卿死,到16回,秦鲸卿生病;元春封贤德妃;黛玉和贾琏回来;贾府开始修大观园;贾蔷南下买戏班;秦鲸卿死。
接下来贾府修园子又是一年,到元春省亲时已经是第6个年头了。从宝玉14岁倒退回去,当年他初试云雨只有9岁,实岁8岁,这多少感觉有些荒诞。
其中,又有三点值得探讨:
1, 从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出,过分执着于红楼年表的所有细节是荒唐的,为“大旨”(“不涉时政”)和大脉络(“三春过后群芳尽”)服务才是探究红楼年表的主要目的。这方面在《几个误区及香棱年龄的不可知》一文中还会谈到。
2, 红楼作者经意不经意地在“说荒唐”。
3, 在红楼梦的第二大时间段中,贾瑞病了一年还是一个月,历来存在争议,但如果采用一个月真的将这一年“去掉”,对全书时间没有任何影响,还更“合理”一些,比如宝玉初试云雨就满10岁了,虽然仍嫌早熟,但年龄到底是两位数字了,一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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